否命题 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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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上一次吃饭，这回王源坦然了许多，既然主角是王俊凯和汤羽，他觉得自己可以放松地退居二线了。
“你一直就会做饭？”王俊凯夹了一颗青菜问汤羽。
“嗯，从小就会，那时王源经常去我们家蹭饭吃，尤其是暑假，父母白天都上班，他就跟长在我家似的。”汤羽笑着看了王源一眼。
王源不以为意地说：“我那是成全你，不然你这厨艺哪有用武之地。”
“所以你才什么都不会。”汤羽翻了个白眼。
“怎么叫什么都不会啊，我也没饿死。”王源得意地扒拉了一口米饭，汤羽的厨艺，他也是从小就习惯的。
王俊凯看着两人熟稔地斗着嘴忽然很羡慕汤羽，他在王源身边的距离要比自己近得多，甚至现在王源拿不拿自己当朋友都难说。
“那你还赶我走。”汤羽踢了王源的小腿。
王源也不在意，“我是有原则的，总不能为了一口吃的就出卖自己，你不是都好了么。”
“什么出卖自己，不就是怕引起误会吗，竟然连这个自信都没有，怎么担得起隔壁精神病院爬墙小护士们的喜欢。”
王源瞪了他一眼，直接夹起一块红烧小排塞进了汤羽嘴巴里，“吃你的吧，别瞎说。”
汤羽呜呜地抗议。
王俊凯看着王源抽出筷子顺手又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了自己嘴巴里。
……竟然亲密到这种程度，还是王源神经太大条了，王俊凯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丝丝嫉妒，这种细微的小情绪他从未体验过，难道对王源的兴趣已经浓厚到想要占有了吗，这……
但王俊凯强大的控制力，依旧可以让他保持波澜不惊，甚至谈笑风生。
“反正我不走了。”汤羽说得理直气壮。
“不行，昨天说好了。”
“今天反悔了。”汤羽语气里满是任性。
“你是小孩吗，说话不算数。”王源笑话他。
“你说是就是吧。”汤羽打算坚持到底，“我保证再也不喝酒了，也不啃你了！”
王源听见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，抬起眼皮偷偷瞧了一眼王俊凯。
果然，后者冷了一张脸。
“误会，是个误会。”王源解释着，生怕王俊凯当真，拿他是问。
王俊凯回想了一下，他至少也看见过三次了，第一次在酒吧，第二次是在日式餐厅吃饭，第三次就是昨晚。倒是新鲜，误会也能一而再，再而三地发生吗，所以，汤羽说的那句话，引起了王俊凯的高度重视。
王源如果不喜欢汤羽，那能纵容到这种程度，可见两人感情确实不一般，大概是从小一起光着屁股长大的交情。而汤羽对王源就很有可能是喜欢了，虽然王源昨晚解释过汤羽有自己喜欢的人，但，就目前王俊凯对王源的了解来说，王源也许是神经大条没发现或是对汤羽太过放心了，习惯了。
既然是发小，汤羽现在都还没能成功，这不知算是幸还是不幸。
王俊凯有了一种莫名的紧迫感，表面却依旧淡定地问汤羽：“做饭也不是件难事吧。”
“其实不难，就看喜不喜欢了。”汤羽回答。
“那，不知你愿不愿意教我？”王俊凯笑呵呵地看着汤羽。
汤羽猛然抬头，眼神渐渐由不解变得深邃，最后挂上了人畜无害的微笑，“好啊。”
“谢谢。”
“我的荣幸。”
王源看看汤羽再看看王俊凯，这是……卫星接轨了？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看搭讪现场，王俊凯下手可真快啊。
“那，汤羽你就回家去教。”王源觉得自己这个建议很合适。
“不行！”汤羽和王俊凯异口同声。
“……”王源不明白，为啥这两个人要把自己家里当成第一现场，难道不嫌弃他这个灯泡吗，可是他怕自己被闪瞎，并不想看两个gay在自己家腻腻歪歪，应该会挺别扭吧。
晚饭过后，时间已经不早，王俊凯拿了西装要走，王源把他送到门口摆了摆手说再见。汤羽也穿了外套走过来，对王源说：“我送送他。”
王源恍然大悟，点点头说好，好。
王俊凯站在门外跟王源说：“明天见。”
王源又说了一遍明天见。等王俊凯脸上浮现了满意的笑，王源才后知后觉，明天……这么快？
王俊凯和汤羽并排站在电梯里都没有说话，像是相识已久，并未显出一点尴尬。
出了单元的门，皎洁的月光洒在树梢，却因为过亮的灯光失了些味道，王俊凯有些遗憾，没能和王源一起看看傍晚时难得的落日霞光。
“你想追他？”汤羽终于开门见山。
王俊凯并不觉得意外，就算王源看不出来，但汤羽一定感觉得出来他只是项庄舞剑罢了，几次的眼神对视，他们都已经对彼此的用意心知肚明了。
“没你说的那么迫切。”王俊凯不急不慢地往前走着，“只是觉得他……很好。”
汤羽也跟着他往前走，思考了有一段时间，才开口。
“可他不是。”
“什么？”
“他跟你我不一样。”
王俊凯停了下来，不解地看着汤羽，汤羽两手插在兜里任他打量。
过了好大一会儿，王俊凯才问：“这就是你还没成功的原因？”
“话也不能这么说。我从没告诉过他，也没做过什么努力，顶多算是试探，却胎死腹中。我谈过恋爱，和别人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我知道他不是，我们俩二十几年的交情了，这比什么都珍贵。”
几次接触下来，王俊凯知道汤羽是个聪明人，平时又玲珑剔透的，却没见过他这种认真的样子。
“你怕说了，连朋友都做不成？”
“那到不至于，是我不忍心亵渎这份交情，除非他自己愿意，可显然，他没有这打算。”汤羽笑了笑，面容娇好，王俊凯无法判断他是不是有那么些悲伤或是遗憾。
“你怎么知道他是或不是？我第一次在酒吧见到你们，几乎不做他想，以为你们是一对。”
“那是因为相处太久了，他什么都愿意容忍我。王源从小就收了很多女生的情书，人家给的他都收了，也不嫌麻烦。”
“这不能说明什么，难道你没收过？这只是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同，王源脾气好。”王俊凯认真地分析着。
“我写过。”
王俊凯停了下来。
“当然是匿名的，只说自己是个男生。”
“他生气了？”
汤羽摇摇头，“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秘密，唯独这一个。我看到他偷偷把信扔到了小区外的垃圾桶里。”
汤羽说完就沉默了，王俊凯也陷入了思考。
直到走到了小区门口，王俊凯才问他：“你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？”
“王源以为你喜欢我？”汤羽反问他。
王俊凯点点头，却不打算把王源昨晚的嘱咐说给汤羽听，“那是因为相处太久了，他什么都愿意容忍我”汤羽这句话，他恐怕是不好忘记了。
况且，“一心一意”，是挺好的一个词。
汤羽叹了口气，笑得有些无奈。
“准备当好师傅吧，我很少有师傅。”王俊凯轻笑。
“你来了，我肯定不走。”汤羽换了副表情，审视地看着王俊凯，“你不能伤害他。”
“你在，我就一定会来。”王俊凯露出了与身上西装不符的虎牙，有些反差的惊艳，并不严肃甚至是灿烂的，却看得汤羽后背发凉。
不得不说，王俊凯是他遇上的少见的聪明人。
“那你顺便带些零食来啊。”汤羽眼睛又滴溜溜地转了，“反正来都来了。”
“好啊。”王俊凯冲他摆摆手上了车，又摇下了玻璃，笑得有些意味深长，“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啊。”说完一脚油门车子飞奔上了柏油路。
过了一会儿，汤羽才反应过来王俊凯什么意思，气呼呼地踢了几脚石头。
